万字长文复盘微软万亿市值的基石: “掌舵人”纳德拉与云计算
微软市值突破万亿美元大关,而公司CEO纳德拉却表示,“如果有人赞美我们的市值,我会感到厌恶。”
Windows在微软公司的地位不言而喻,想大力发展云服务的纳德拉又会如何处理两者的关系?在亚马逊云服务市场份额占优的环境下,纳德拉又是如何顺利地与沃尔玛等巨头建立起云服务合作伙伴关系?
继盖茨、鲍尔默之后,纳德拉和前两任在战略和个人特点上又有何区别?
这位甚至从不说“不”的CEO会以何种风格和策略掌控着微软这个商业巨头并将其重塑为全球市值最高?
划重点:
5年之后再登万亿美元市值巅峰,纳德拉坚持认为,任何对这样一个武断的里程碑的庆祝都将标志着“末日的开始”。Windows仍然是微软的一项每年价值200亿美元的业务。在纳德拉的领导下,微软削减了对Windows的投资,并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云计算业务,过去一年的营收约为340亿美元。微软的云业务已经落后亚马逊至少四年,后者在云业务上的年营收为46亿美元。批评人士有时暗示,纳德拉的复兴有些空洞。微软公司的产品组合包括不同的产品和服务,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以下为文章主要内容:
庆祝短信和推文从11月的最后一周开始爆发。微软已经超过苹果成为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公司,这是一年中一个令人震惊的高潮,微软也超过了亚马逊和谷歌的Alphabet公司。长期雇员们收到了朋友和家人发来的大量信息。他们已经习惯了大众把微软视为远离辉煌岁月的公司,那个时候微软由比尔·盖茨(Bill Gates)执掌,被视为邪恶集团。
然而,当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召集高级员工参加周五的每周例会时,却没有提到这一成就。微软总部位于华盛顿州雷德蒙德。纳德拉似乎对有关该公司优势地位的问题感到恼火。“如果有人赞美我们的市值,我会感到厌恶,”纳德拉对外媒表示。自2014年2月纳德拉上任以来,该公司的市值在4月25日超过了1万亿美元,增长了230%以上,而纳德拉坚持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任何对这样一个武断的里程碑的庆祝都将标志着“末日的开始”。
严肃的言辞是纳德拉的特色之一。51岁的纳德拉是一名工程师,拥有多个学位,在印度海得拉巴长大。“在微软,我们有一个很坏的习惯,就是不能给自己施压,因为我们对自己的成功感到非常满意,”纳德拉说道。“我们正在学习如何不看过去。”
即使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纳德拉自取代史蒂夫·鲍尔默(Steve Ballmer)担任微软首席执行官以来的5年时间里的转变也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该公司一直被普遍视为正在走向淘汰,错过了本世纪头十年移动电话、搜索引擎和社交网络的几乎所有重要趋势,同时该公司让其主要收入来源Windows停滞不前。Windows是预装在个人电脑上的操作系统。
微软的营销人员喜欢将其重新成为科技巨头归因于某种文化修复,包括纳德拉所说的企业“同理心”,以及他的团队从固定型心态向成长型心态的转变。对40多位现任和前任高管、董事会成员、客户和竞争对手的采访显示,公司扭亏为盈的现实背后会有更多更大的痛苦与阵痛。在纳德拉的领导下,微软削减了对Windows的投资,并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云计算业务,过去一年的营收约为340亿美元,超过了谷歌,并在关键领域取得了进展,打败了占据主导地位的亚马逊公司的云计算服务Amazon Web Services。流媒体服务提供商Netflix的CEO里德·哈斯廷斯(Reed Hastings)说,“在科技史上,我不知道还有哪家软件公司在陷入困境后还能恢复得如此之好。”
微软的Office系列办公软件以前是一次性购买的,其中包括以无能著称的虚拟助手Clippy。如今,Clippy是一项基于云的服务,拥有超过2.14亿的用户,用户每年支付约99美元;Clippy的订阅者比音乐流媒体服务Spotify和亚马逊的Prime的加起来还要多。与此同时,微软的云平台Azure也赢得了埃克森美孚公司、星巴克和沃尔玛等大客户的青睐。由于收购了专业社交网络领英和软件代码库GitHub,微软在硅谷也获得了一定的声誉。
纳德拉的同行们表示,微软的复苏令人印象深刻,也令人恐惧。当被问及微软的复兴对科技行业构成何种威胁时,软件公司的一家竞争对手的首席执行官开始哼起《星球大战》中达斯·维德(Darth Vader)的帝国进行曲(Imperial March)。换句话说:微软已经反击了。
这说明,即使在温文尔雅的纳德拉掌舵下,微软仍在继续向竞争对手灌输这种情绪。如果鲍尔默将永远与他湿透的衬衫和他在产品发布会上的被称为“Monkey Boy”的滑稽动作联系在一起,咆哮着挥舞着他的四肢,那么纳德拉的形象就会以他偏爱的丹麦舒适惬意的文化Hygge为代表。当董事会任命纳德拉为鲍尔默的继任者时,微软似乎被Windows的衰落困住了。Windows在微软公司巅峰时期的市场份额达到了90%以上。Windows仍然非常有利可图,微软几乎对每台销售的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收取许可费,但人们越来越多地用iPhone和Android设备取代个人电脑。不过,即使在今天,Windows仍然是微软的一项每年价值200亿美元的业务。
过去,个人电脑的重要性曾导致高管们为争夺Windows相关领域的控制权而激烈竞争,而每一个有前途的分支机构都被卷入了Windows的漩涡。新产品被无情地打上Windows的烙印,比如Windows Phone。甚至微软刚刚起步的云服务也被称为Windows Azure。
纳德拉在微软度过了大半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购买非Windows产品。为了接替鲍尔默,纳德拉没有参与类似于《权利的游戏》式的角逐。1992年,纳德拉被微软公司从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挖来。微软公司负责Office的副总裁杰夫·特珀(Jeff Teper)说,纳德拉被录用的部分原因是,他的团队经理想要一名既能“把事情做好”又“不会惹恼其他人”的员工。这些品质显然是雷德蒙德的所稀有且受欢迎的。纳德拉开始向企业客户销售电脑。在接管Azure之前,纳德拉负责微软搜索引擎必应的工程。
纳德拉谦逊的风格,正是微软所需要的。同事们发誓说,他们从未见过纳德拉生气、提高嗓门或发一封愤怒的电子邮件。微软公司副总裁谢莉·布兰斯坦(Shelley Bransten)认为,纳德拉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他“没有狂妄自大”。一位高管甚至声称,自己未听纳德拉说过不。
“突然之间,萨提亚提到的一切都变成了‘云,云,云!’”
在鲍尔默即将退休之际,他对纳德拉如此喜欢,以至于请时任微软董事会成员的哈斯廷斯辅导这位年轻的高管。哈斯廷斯回忆说,纳德拉曾到Netflix的总部观察高管的叙评工作。“鲍尔默没有让我和其他人一起这么做,”哈斯廷斯说,“尽管萨提亚的管理方式与鲍尔默不同,但鲍尔默绝对把萨提亚视为一个集技术敏锐和个性优势于一身的人。”
纳德拉年代的策略是调整微软Azure,而这也是纳德拉自2011年以来一直在从事的一项新兴业务,这将把公司从一个软件提供商转变为一个全球计算引擎,该引擎将向企业出租其计算机处理能力和在线存储。在考虑的大约100名CEO候选人中,纳德拉以他的战略和工程才能给时任董事长的盖茨和董事会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微软的云业务已经落后亚马逊至少四年,后者在云业务上的年营收为46亿美元。
纳德拉明白,公司的任何重大转变,都将与Windows部门产生关联。“但是从微软其他部门获得资源就像拔指甲一样困难,”在纳德拉担任CEO后接管云计算部门的执行副总裁斯科特·格思里(Scott Guthrie)回忆道。格思里回忆说,在一次会议上,云团队同意纳德拉的策略,但随后意识到,该部门多达90%的人员集中在以Windows为中心的大型业务上。“这是典型的创新者的两难境地,”格思里说。“我手下的领导者管理着数十亿美元的损益表,而你要对他们说,‘你现在得去管理400万美元的损益表。’”。
据一名前高管表示,纳德拉对新推出的云计算和Windows的地位的差异感到失望,因此在上任之初,他曾就此斥责过一群高管。在纳德拉的微软,只有“修复者”,没有“抱怨者”。如果人们不相信他的观点,纳德拉就会告诉他们,“不要停下来。是时候继续前进了。”在这段时间里,纳德拉表现出了一种不动声色就能做出激进改变的能力,这与上世纪90年代盖茨的发脾气和本世纪头十年末鲍尔默的捶胸顿足截然不同。
纳德拉冲销了鲍尔默2015年斥资76亿美元收购诺基亚的交易,裁减了7800个工作岗位。这明显表明,纳德拉放弃了与谷歌和苹果在移动领域直接竞争的雄心。纳德拉发布的第一个产品是针对苹果iOS移动操作系统优化的Office版本。微软多年来一直抵制这一举措,担心其运行在iPhone和iPad上的办公软件会加速Windows个人电脑销量的下滑。
一位最近离职的资深高管将纳德拉的做法形容为一种“微妙的渐变”。纳德拉从来没有明确地裁减过一个部门或裁减过一个产品负责人,但他的潜在意图始终是明确的。纳德拉给员工的第一封电子邮件超过1000字,但文中没有提到过Windows。后来,纳德拉将微软Azure产品命名为Microsoft Azure。“纳德拉不会说废话,他只是开始在句子中省略Windows字眼,”该高管表示。“突然之间,萨提亚提到的一切都变成了‘云,云,云!’”这位人士补充称,在谈到老产品时,纳德拉也开始推广新的流行词,比如在谈到微软Office时,纳德拉使用了“人工智能”一词,尽管Office并没有什么人工智能。
推动云计算的势头开始增强,这有助于重振微软的形象,提高员工士气。格思里还记得,有一个月,云计算的损益表显示其营收增加了4万美元,他为此感到兴奋。“我们会说,‘哦耶!’”格思里笑着说。“然后又会说,‘哦,天哪,我们还有数十亿美元没完成。’”
云在概念上被认为是数据的数字交换,但实际上这关系到物理基础设施,比如说飞机机库大小的数据中心和传输大量信息的跨海电缆。亚马逊、微软和其他大型云计算公司可以将庞大的计算需求外包给这些成本高昂的基础设施,这意味着Netflix可以无缝地将电影送达您的手机上,也意味着花旗银行无需进行重大建设项目就可以处理数十亿笔在线交易。
到2016年,微软董事会越来越担心,该公司的行动速度不够快,无法赶上亚马逊,后者创造了120亿美元的云服务收入。令人担心的是,公司软件业务的崩溃速度可能会超过新推出的云计算产品为公司带来的资金补充。为了完全重新关注云计算,纳德拉发起了一系列重大重组,无论如何,对长期在微软工作的员工来说,最终在去年彻底终结了整个Windows部门,并将其拆分为Azure和Office团队。到那时,与亚马逊的云战争已经升级:每当亚马逊推出云基础设施的改进和数据库产品,纳德拉都会努力赶上这些进步,投入数十亿美元购买数据中心和初创企业。
落后于亚马逊的不仅是云工程,还有销售。纳德拉指派贾德森·阿尔托夫(Judson Althoff)负责废除微软公司根据客户企业使用相应软件和服务的员工数量而销售许可证的做法。这些许可证的制表工作很复杂,往往会让客户觉得销售代表就像是美国国税局的审计员。阿尔托夫在销售部门增加了3000名工程师,他们将在与潜在客户的会面时编写示例代码。模糊工程和销售之间的界限是为了提高微软的宣传力度,也是为了让产品团队能了解客户讨厌什么。当资深工程师科里·桑德斯(Corey Sanders)加入团队时,纳德拉开玩笑地告诉他,“你已经把Azure搞砸了10年,现在你必须想办法卖掉它。”
微软不会透露Azure的收入,也不会说其是否盈利,340亿美元的数字包括了Office,但分析人士说,微软的竞争地位正在改善。据研究公司Canalys称,微软公司的云市场份额从2017年底的14%上升到2018年底的17%,而同期亚马逊的份额则还是32%。亚马逊的一位发言人指出,亚马逊公司目前仍然是最受欢迎的云提供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亚马逊云高管的措辞更为尖锐:“对一个领域的领导者多一点敬意。微软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但要认识到我们仍然是领头羊。”
最近在雷德蒙德举行的Azure销售推介会上,微软的20多名员工和大型广告集团WPP的高管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构想”会议。纳德拉面带幸福的微笑出现在会场,然后径直绕过会议桌,向WPP首席执行官马克·里德(Mark Read)致意。
在介绍之后,里德概述了WPP面临的业务挑战,并要求媒体方面不要披露这些细节。纳德拉坐在里德对面搅拌着一杯茶,夸张地点着头。然后,13分钟后,纳德拉开始滔滔不绝,说要打造云合作伙伴关系。“我们不希望你认为这只是在我们的平台上开发一个应用程序,”纳德拉说。“我们想让你建立自己的平台。”
纳德拉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对亚马逊的挖苦。杰夫·贝索斯(Jeff Bezos)的公司一直在无情地扩张,对大型零售商和娱乐公司等云客户构成了潜在威胁,尽管该公司正试图将客户的数据存储在其服务器上。“微软的做法很有品位,但他们不会让你误以为贝索斯可能潜伏在你的后院通过机器学习你的数据并瞄准你的客户,”与纳德拉建立了大型云计算合作伙伴关系的电子商务公司的一位前副总裁说道。“在鲍尔默时代,就会发出咆哮。但萨提亚很擅长指出,‘你想让你的技术合作伙伴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吗?’”
自7月以来,微软已与五大零售商签约:艾伯森(Albertsons)、盖璞(Gap)、克罗格(Kroger)、沃尔格林(Walgreens)和沃尔玛(Walmart)。“你真的分不清谁在为谁工作,”克罗格首席执行官罗德尼·麦克马伦(Rodney McMullen)说道。在微软的帮助下,麦克伦正在打造概念商店,采用数字货架显示器和人工智能驱动的促销方式,采用亚马逊免签的亚马逊Go商店模式。微软工程师被安插在克罗格的办公室里。
纳德拉的战略让微软将其他科技公司已经证明具有吸引力的机会拱手让出。例如,亚马逊和谷歌一直在开发自动驾驶汽车硬件,但微软选择不开发这一业务,而是专注于向宝马、日产和大众等公司销售自动驾驶技术所需的人工智能和分析工具。例如,宝马汽车公司正在利用微软的技术开发一款车内语音助手,可以响应“嘿,宝马”,而不是亚马逊的“嘿,Alexa”。微软汽车行业总经理桑杰·拉维(Sanjay Ravi)表示:“我们并没有在汽车领域推广微软的品牌。我们将为你提供大脑,并提供创造你自己的所有元素。”
“感恩节曾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节日”
微软公司在远离软件的行业尤其成功。Azure负责雪佛龙石油公司的安全运营,分析多达2700口油井的数百兆兆字节数据,而微软的增强现实应用Hololens则让雪佛龙在休斯顿办公室的工程师可以对位于二叠系盆地的设备进行虚拟维修。收集的数据用于优化钻井效率,但最终目的是防止钻探灾难。“一位微软副总裁说:‘我理解你们的问题,我将组建一个团队来解决你的问题。’事情就是这样,”雪佛龙科技公司总经理塞巴斯蒂安·加斯(Sebastian Gass)说道。塞巴斯蒂安坐在一幅海报下面,海报上画着石油钻探安全问题,同时画上面还写着“不在我的管辖范围”(Not on My Watch)。
微软在雷德蒙德的一个巨大的Azure云协作中心监控自己基础设施的健康状况。在这里,团队为Azure支持医院、飞机等关键系统而苦恼。现在发生一个小故障就有可能使零售商的电子商务应用程序瘫痪,比如在黑色星期五购物节。“这有点压力,”云计算执行副总裁格思里说。现在,格思里每天都在刷新微软的网络状态。“感恩节曾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节日。”
尽管微软取得了成功,但批评人士有时暗示,纳德拉的复兴有些空洞。微软公司的产品组合包括不同的产品和服务,如GitHub、领英和Xbox,这些产品和服务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在HoloLens身上押下重注,但还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证明其在财务上是有价值的。而且,遗留下来的业务有时仍感觉像是老微软的产品,在Windows之外没有那么好用。
自互联网泡沫破灭以来,最主要的批评一直存在:微软必须重拾时尚。有媒体在过去10年无数次曝光微软公司的衰败过程。最近,随着微软的估值突破1万亿美元大关,其他公司也开始重提这一说法,表明雷德蒙德终于重拾昔日的风采。“微软的复兴孕育了一种信心,”WPP的里德表示。“微软又变酷了。”
这种分析存在一个缺陷:微软从来都不酷。纳德拉最近向同事们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读过的一本有趣的中世纪历史书,如果说他在微软重新找回了什么的话,那就是盖茨顽固的书呆子气。
这是一个重要的转变。在鲍尔默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微软一直在追求一个类似苹果的版本,但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每一个iPod都对应一个Zune;每台iPad都有一个Surface平板电脑;对于每一个iOS设备又都对应着Windows Phone。微软公司试图成为每个人的一切。在内心深处,纳德拉让微软再次以盖茨式的荣耀铭记自己是谁。随之而来的是坏消息:客户表示,该公司的云服务仍让人感觉脱节。现任和前任员工表示,尽管公司文化有所改善,但公司在内部运行和员工行为上仍存在问题。就在上个月,数十名微软女员工的内部电子邮件浮出水面,她们向公司高管报告了多年的性骚扰和歧视。自那以后,纳德拉概述了改革微软人力资源做法的步骤,以及该公司如何调查性骚扰指控。
但纳德拉的方法也恢复了微软的传统优势:工程实力、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反击式的雄心壮志。听一听微软高管们吹嘘他们的未来,你很难在谈论云产品时保持清醒,比如针对PostgreSQL的Azure数据库、商业智能软件Power BI和Dynamics 365。这些是一个既赚钱又无趣的行业的一部分,但对微软来说,“赚钱又无趣”只是“盈利”的一种更长的说法。
最近,在雷德蒙德一个晴朗的下午,园区里到处都是用栅栏围起来的重建项目。在微软新推出的美学风格改造的高管套房里,纳德拉正在解释,微软正在变得“超级自律”。
微软挺过了创新者的困境,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挺过了一场身份危机。“如果你一直改变自己,就没有做其他事的机会了,”纳德拉靠在沙发上说道。纳德拉还表示,他们会从过去中学习,在以前,他们觉得微软不可能成为一个公司,然后突然微软就成了公司。现在,微软已经非常成功,可以选择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纳德拉应该是想表明,或许当下力图发展云服务的微软存在各种问题,但明天或许就是不一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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